沣霖绾

偶尔改个名字哈哈,有想要补档的读者朋友看我置顶哦

【蒙克】62.龙船起航

久违的更新,快7k的样子。

删删改改最后把开篇码的内容全放下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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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蒸汽、燃油和齿轮的协同推进下日益狭隘,但东方在世人眼中始终蒙着厚厚一层面纱。即便是名为诸神黄昏的神陨时代,各大隐秘势力悉数登上舞台,向着群众掀起神秘的帷幕,展现帷幕下的铁与火,罪与罚的动荡年代,神秘的东方维纳斯仍缄口不言,冷眼旁观。

 

而现在,祂终于将那磐石般坚不可摧的屏障撤销了一角,露出了审视的眼睛。

 

庸碌之人宣称,保守的东方人只是被新世纪的脚步所吸引,而那些更为敏锐的聪明之辈知道,那片土地上的傲慢异教徒只是窥见了更甚于从前的血与火。

 

街头巷尾的纷扰流言暂时还没有传达到梅丽莎这里,她被穿着东方禁卫军礼服的临时侍者掺扶着走下马车时,还沉浸于一路看到的种种细节,从报纸、流言、车厢、武器和士兵们的冠带上揣测对方的诚意和实力,猜疑其中有多少是出自哥哥的身世亦或婚姻而流露的善意,有多少是慑于诸王间的角斗而彰显的獠牙,直到被同行者的赞叹声惊醒。

 

她原本以为突然暗淡的光线是乌云遮蔽了太阳,抬头却看到了一栋特别高大的木制建筑——不对,这里是码头,码头上怎么会有大厦?!

那山一般巍峨耸立的阴影分明来自一艘史无前例的大船!

 

巨舰大炮的时代早已来临,但即便是鲁恩功勋级别的海上君王号在这艘庞然大物面前也轻巧如舢舨。为首的大船看上去既新颖又古老。它没有传统的东方商贸“福船”那样大腹便便,首尖尾宽,两头上翘,也没有大口径火炮攻击与厚重装甲防护为主的高吨位海军作战舰艇远航的“沙船”那样甲班宽而干舷低,利于远航;它没有以大口径火炮攻击与厚重装甲防护为主的高吨位海军作战舰艇特征,也不像可充当旗舰护卫战斗的巡洋舰或驱逐舰,若是以舰队中独一无二的体型将其定义为航母,又看不到专供停飞机使用的空旷甲班,取而代之的是门楼一样高大耸立的楼身,简直难以想象它是艘可以抵达远海的庞然大物。

 

在它周周,簇拥着它的那些小船都有着纺锤或水滴一样钝圆头部和细窄船尾,密封的船身正中顶着一个小到有点滑稽的指挥台,简直像簇拥着主舰的一群海豚。冬日里罕见的浓雾附着在海面上,一眼望去难以辨析它们的数目,就像看见了一群露出背鳍的鲨鱼。

 

蒸汽铁甲船已经出现了一百五十余年,但东方人的舰队仿佛自历史的迷雾中驶来,木质的船身上看不到任何钢铁或拼接的痕迹,浑然一体如同从擎天巨木上生凿而出,船身外壁饰以枝叶,花蔓和青苔铺就出管道似的纹路,没有传说中遮天蔽日,刻录着诅咒与宣言的风帆,也没有狰狞的龙头船首和繁复的金箔贴彩的橹桨为装饰,甚至遍寻上下找不到一处迎敌的舱窗与炮管。

 

但没有人会把它们当做富丽堂皇,夸耀财富的玩具,在众目睽睽下,舰队中回荡起了悠长的号声,没有操纵的士兵四处跑动,吃水线附近装饰似的藤蔓自行排列组合,诸多粗壮的植株犹如绿色的根须,扎入海面,发出活物吞咽似的怪声,与此同时,主舰船舷下方结出了一排硕大的花蕾,灵活着调整着瞄准的角度。

 

碰——

 

好似礼炮齐鸣,码头上空下起了花雨,无数火红的花瓣像漫天飞舞的火星,遮蔽了人们的视线,当幻象似的花雨消散殆尽,反常的浓雾也随之一扫而空,金灿灿的阳光下,近百艘朱船组成的跨国舰队飘荡在空旷的海洋上,血色的旗帜漫天飞扬,像一簇簇凝固的火焰在碧蓝的海洋上缓缓燃烧。

 

梅丽莎跟随着人群缓步前进,竖耳聆听,她知道同行人中有大量优秀的将官和科研工作者,他们都在迫不及待地交流着什么,东方舰队的武力程度是一个谜团,看似古老又保守,但没有人觉得它们缺乏威慑力,一些海军打扮的人甚至宣称,朱船舰队的某些设计理念在整个西方还停留在研究员们的手稿上。

 

“看看它们的体型,绅士们,这样鱼一样的姿态显然不是为了在水面上航行而存在的,甚至那艘宫殿一样的主舰——看看它的吃水,老天爷,简直像是正在沉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这种只适合在地中海上飘荡的大玩具可以跨洋远航!我敢用自己的佩剑打赌,这支舰队通常是在水下行走的!难怪潜行到近海多日都无人察觉!”

 

“东方人的船简直像是活物,先生们,这些鱼一样的船不光会变色和组装,那些笼罩舰队的浓雾八成也是他们的手笔,我从中感受到了与女神相类的隐秘权柄。”

 

“这不是比喻,先生,我以我三百米内百发百中的视力起誓,有一些依附在船身背阴处的藤壶被船身吃进去了。”

 

“看样子东方水手没有擦洗甲板的日常工作,他们更需要精修自己的园艺功能。”

 

“那到底是非凡者的手笔还是船只本身的功效?”

 

“难以界定,先生,我个人倾向于后者。你看到刚才它们驱逐海雾时的动静了吗?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如果依赖于人工,那背后的训练成本一定非常惊人。”

 

“怪不得舰队中看不到炮台,如果整艘船都是块活木头,它应该不怎么喜欢会在胃里爆炸的食物。”

 

“别说了,威廉,我不太能想象自己坐在鱼肚子里的场景,那里面一定像雨林一样潮湿。光辉之主在上,我之所以原意接这趟活儿,就是受够了鲁恩发霉一样的阴雨天气!如果东方人的船舱还会下雨,我情愿用绳子栓在船尾,然后一路游过去。”

 

“乐观点,乔治,如果那些活船只还会结果子,我们就永远不用担心败血病的问题了。”

 

……

 

这趟源自神秘之地的远航带来的惊喜仍未结束,当好奇的人群随着船员们的带领,踏上夹板时,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更加惊人的东西:

 

“魔化金属。”一位通识者半神在仔细敲打过墙壁、地板,天花板乃至无处不在的金属管外观的装饰物后,祂肯定道,“这艘船的主体材料不是木头,而是金属,木材只不过是包裹在金属空腔外的仿生皮肤。”

 

“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有人疑惑地问,“直接上铁甲舰不是容易的多?而且木头的防护性根本不能和金属相比,更别提魔化金属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或许是宗教和文化传统的影响,据说东方人非常注重因循守旧,不然他们也不会在那片大陆上蜗居那么多年。”通识者半神起身,抬头看了看这个候客厅,“不过这解答了我一个多年的疑问——关于魔化金属的来由。”

 

“是什么?”那人追问道。

 

“一种独门的铸造工艺,一项巧夺天工的奇妙发明。”通识者半神回答,“而不是我们曾经以为的特殊矿藏。它们是人造的产物,东方人对普通金属进行了加工和重塑,人为赋予了它们种种奇妙的功能。”

 

“那怎么可能?”有围观者不信。

 

“这艘船就是最好的证据,我没有在它的内部构造中发现任何拼接的痕迹,它浑然一体,用不同的合金分段浇筑而成,从仪器上可以判断合金成分比例的变化。”通识者半神伸手敲了敲临近的一根金属管,“看到房间里这些粗细不一的管子了吗?它们被整整齐齐的固定在头顶、墙壁、甚至房间的正中,就像排水管或被拆分后的管风琴,最细的犹如绢丝,最粗的也不过与女人的手指相当,还通常带有曼妙的花纹。”

“虽然我们中没有解密学者可以对其进行解读,但这种纤细的柱子甚至金属帷幕显然不适合作为承重物,没有空隙的实心证明它们不是常见的送水或通风管道,没有电流证明它们也无法像电话线一样用于传达信息,但我相信东方人也不是为了观赏而打造了它们,考虑到他们的船有活物一般的特性,我不得不怀疑,这就是东方鱼船的血管和神经系统。”

 

就在他们对此议论纷纷时,随行的翻译似乎终于摆脱了船外那一群秃鹫似的记者,终日都感到了四壁在震动变形。

 

“上面的三层都在下沉,就像一个压扁的盒子——哦,我们这一层也在缩水呢。”

 

现在不用他解说大家也能看出来了,头顶的水晶灯凭空降低了不少,墙壁也在向内紧缩,无数用途不明的金属管上开始泛出熹微的光线,互相呼应,有类似封印物一样的波动从它们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渐渐遮住了整艘船。

 

有水声从四壁涌了上来,舷窗依次被封死,船内的照明措施取代了自然光,于是大家都知道,舰队已经起航了。

 

“好极了,先生们,我已经迫不及待去看东方人的圣水池了,你说他们这种从来不肯露出膝盖的种族会在喷泉中央放些什么?”先前大声抱怨过主舰防水问题的乔治兴致勃勃道。

 

“别以为这里只有你知道凡尔纳的鹦鹉螺号,我的朋友。”威廉摇了摇头,“东礼貌些,他们的首领来了。”

 

在外界看来,东方人的主舰就像一株倒着生长的植物似的,楼船重新缩回了宽敞的‘鱼肚’,最后就像那些雪茄形的旗舰一样,只留顶端两层狭小的指挥舱。方才供人出入的植物重新爬上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朱红底色的舰队埋藏在幽暗的植被下,于是色泽明艳,辉煌壮丽的舰队好似无数身披青苔的海中巨兽,随着再次席卷码头的浓雾,又仿佛传说中的幽灵舰队。

 

当浓雾再次散去时,这只神秘的舰队已经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据说东方那边才是诡法师的源头,我现在信了。”某个全程陪跑的高层值夜者忍不住向同僚吐槽道,“你看,来来回回都鬼鬼祟祟的,排场又大,又吓人。”

 

“有时候,我也希望教会中的恐惧主教能名副其实一些。”祂的同僚如是回答。

 

……

 

东方人的主舰有一个长而拗口的东方名字,但那个名字对很多西洋人的舌头实在太不友好了,所以大家私下都喜欢管这里叫‘东方鹦鹉螺号’。

 

东方人的舰队到底是以什么发动机驱动前进的始终是个谜,毕竟有不少乘客都知道发动机也是他们特地向鲁恩、瑟维尔、因蒂斯等国订购的大宗工业产品之一,如此一来肯定不是蒸气轮机或燃气轮机,也许他们真的像凡尔纳构想的一样完全用电推动舰队。

 

其次是这里的装饰,东方鹦鹉螺上并没有一位决心避世的尼摩船长,所以这里并没有囤积着大量图书和艺术品,尤其是适合欧洲人欣赏的那种,实际上,东方鹦鹉螺号给他们的感觉更像一个特大号的海上花园。

 

明国人的生物科技显然在人类中一骑绝尘,群鱼一样的跨洋舰队就是明证。这里的生活简直像宾馆一样舒服,除了没有透气的窗户和奇怪的照明系统,大家经常感觉自己仍在陆地上。东方鹦鹉螺号的照明系统由电力和一种会发光的神奇植物共同完成,明国人称其为【芸蓬】,而在他们可以自由同行的生活区,水培植物随处可见,有整整一层都是由这些水培植物组成的菜园,而其中专供食用的只是一小部分。水手们非常习惯在用餐时临时从餐桌旁的竹子容器中现切一小撮香料调味,或者在路过植物灯的时候顺手从上面摘两颗果实,就连他们日常的生活垃圾也是由水培区精心饲养的菌类或植物消耗的。

 

东方鹦鹉螺号的木质外壳也很有趣,用明国人的说法,潜艇的生物外壳通常取材自名为【茑木】、【槃木】、【迷榖】、【沙棠】、【丹树】①的五种异木,之所以不选择钢铁或魔化金属,主要是因为生物材质的外壳有快速复原的功能,即使一时被针对而损毁,舰队也可以用‘金蝉脱壳’的方式成功逃逸。

 

阻拦东西航路的死亡之海则是另一个原因。根据东方人的史书记载,海洋的至深处埋藏着上古邪物,灾厄的根源早在人类诞生之前就已出现,他们的至高神曾以整个亚洲的大陆架为基础,构建了一个惊人的防御阵,压制深海中的邪物。但天长日久,至高神渐渐不再回复人类的祈祷,大阵也逐渐失调,诸神黄昏对防御阵形成了巨大的破坏,原本能辐射整个地球的防护力量被集中于陆地和近海,欧洲、美洲、非洲、澳洲和南极洲上的灵气变得极度稀薄,而亚洲却因为过于浓稠的灵气而引发了一系列的天灾人祸,帝国为此一度四分五裂,至今没有完成统一。

 

人们自然对那【深海中的邪恶之物】极为好奇,但明国人对此含糊其词,只说那处存在与【星空】类似,是世界上最接近【深渊】的地方,没有神祇的庇护最好不要贸然了解。他们也宣布,目前,是光辉之主接管了那片位于深海的脓疮,但大阵中泄露出来的力量还是在那片海域中滋养了大批暴虐的生物。截断了东西航路的风暴是多股灵气冲突的结果,要修正这个错误,势必会导致对深海的压制进一步削弱,它们可能会伺机逃离囚笼,所以只能任由那里的风暴肆虐,而误导船只失去方向的古怪迷雾正是那位至高神的遗泽,祂的力量会保证深海中的邪恶存在即便悄然脱困,也很难真正离开囚笼,所以在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们不会试图修正这个错误。

 

不过,至高神设立的囚笼其实位于太平洋的中央,是距离所有陆地最远的一点,风暴和迷雾其实是两位神上神力量冲突的结果,而光辉之主的力量波及此处时已经十分微弱,只要避开风暴肆虐的海面,他们就能设法通过。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坚持要把船只做的越来越像活物的缘故,先生们,海底滋养的怪物实在太多啦,我们不可能每次来回都厮杀过去,只好假装自己也是怪物的一员了。”穿着深黑色比甲制服的女人说,“请让一让,我要给船员们送工作餐了。”

 

她本人也是东方鹦鹉螺号上奇异存在之一,在众人所能看到的区域,三分之二的水手都是女性或向导,剩下的三分之一中又有一半是Beta,这些人负责了潜艇的日常运作和维护,包括确认航线、驾驶、武器保养、医疗、种植采摘和炊事工作。东方人没有女性上船出海的民俗禁忌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就连传统的作战和指挥都更倾向于女性和向导。

 

“有一部分宗教和习俗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还是与这条航线有关。”一位水手在用餐时如是回答,“这里对男性不怎么友好,而哨兵又太容易被深海的邪恶力量所误导,所以潜艇兵中男性和乾元②的数目是所有兵种中最少的。”

他还说了一番很奇怪的话:“那片深海是属于月亮与生命的领域,太阳、风暴和战争的阳性力量无法降临。”

 

人们追问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在如此漆黑的海底,月光难道不该像日光一样难以抵达吗?而风暴天使和战争天使的权柄即便甚少涉及此处,也不该受到多余的阻拦。

 

“马上就到下一次出海修正的时刻了,我建议大家吃完后尽快去晒晒太阳,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我们也需要晾晒大量的明茎草,顺便修整外壳什么的。”那位水手眨了眨眼睛,没有正面回答,“接下来有大约七天的时间我们都必须从海底通过,到时候大家自然会有所体会。”

 

在这次修整的间隙中,拖延了三天的阿蒙终于不情愿地带着克莱恩追上了他们,克莱恩废了老大劲儿才在被人看见前把这个藤壶一样黏在他背上的家伙撕下来。

 

“真的不能让我在抱抱?”阿蒙露出一副小孩子似的委屈表情,“我们现在本该是蜜月期啊亲爱的。”

 

“如果不是,三天前我就该在这里了。”克莱恩有点恼火的把衣领又拉高了一点,“再见。”

不是他有意要摆脸色给阿蒙看,实在是这几天的反复拉扯让克莱恩有种‘逃离阿蒙大冒险’的感觉,而阿蒙对这个不正经的猫鼠游戏乐在其中。

 

“那么我铁石心肠的小夫人,在离别前是不是该给你的丈夫一个道别吻呢?”阿蒙挑起他的下巴,轻佻地说。

 

心知这一下无法逃避,克莱恩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拉住了祂的领带,把人拉了下来,无视身后越来越近的众多脚步声。

 

天使的宽大翅膀再一次尽情舒展开来,将两个人都笼罩在羽毛构建的茧房里。

 

……

 

东方鹦鹉螺号上的生活很有趣,但不能完全抵消梅丽莎对兄长的牵挂,尽管克莱恩派遣信使向她保证一定会亲口向她解释,但梅丽莎还是忍不住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终于听到克莱恩的消息后,梅丽莎不顾形象地拎起裙摆从走廊上飞奔而过,一鼓作气冲上甲板,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克莱恩穿着一身挺括的高级西装,一手拄着手杖,和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并肩而立,正微笑着向她招手。

 

梅丽莎立刻扑了过去,“克莱恩!”

 

“我在呢,梅丽莎,我也想你了。”克莱恩安抚性地拍着妹妹后背,她瘦小的骨头几乎搁痛了他的手心。

克莱恩突然就理解了阿蒙对他持之以恒的投喂行为。

怀里的人那么轻那么小,简直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如何不揪心。

 

梅丽莎站定后才发现站在克莱恩身边的还是位熟人:

“迪卡斯先生?!”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震惊。

与莫雷蒂家有过一面之缘的伊齐多尔·路西恩·迪卡斯现在可不是那副中规中矩的打扮了,他的穿着简直就像从古画上剥下来的那样,一身黑色的长袍并斗篷,还带着同色的尖顶帽,浑身上下镂金刻银,衣摆因缀满了宝石而显得硬挺,就连脚上的鞋子都是织纹雕金的,时天使的圣徽出现在他的衣襟、戒指、腰带和左肩上。

而据梅丽莎所知,即便是主教和教皇在佩戴圣徽时通常也不会将数目扩充到一个以上,能这么做的人,通常不是神灵的眷者,就是某位神祇的化身。

 

“您……”梅丽莎有些张口结舌。

 

“幸会,女士。”阿蒙挤了挤右眼,“我叫阿蒙,很遗憾在上次的会面中没有向你们透露我的真名。”

 

“您是阿蒙家族的……”梅丽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不必这么拘谨,莫雷蒂小姐,鄙人正是克莱恩.莫雷蒂的丈夫,瑟维尔的第三继承人。”阿蒙笑了笑,“所谓的家族只不过是展现给庸碌之辈的障眼法,瑟维尔的皇室成员自开国起就不曾出现过轮替,我和我的兄长都是被记录在圣典上的天使,我的父亲正是光辉之主,瑟维尔如今的实权派人物都是记录在圣典上的天使们。”

 

梅丽莎不太确定自己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等她稍微回过神来时,他的二哥已经在和那位天使行贴面礼告别了。

 

“你自己小心。”克莱恩动作自然地伸手取回了自己的礼帽,“所罗门帝国随时都会传出皇帝背刺的消息。”

 

“你也一样,亲爱的。”阿蒙给他端端正正地戴上礼帽,“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一定会来。”

 

无可置疑的羽翼自天使脊背上生出,翼展近四米,惹出了不少惊呼。

 

在人群涌上来之前,天使冲他们微微鞠躬,化作一阵光点消散在众人眼前。

 

“爱炫耀的家伙。”克莱恩微微有些头疼。

他动用自己的向导能力抹去了大多数围观者的注意力,成功带着梅丽莎溜下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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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茑木:别称寓木,宛童,女萝(菟丝子)等,是一种寄生树,因为只能依附在其他树上生长,就像鸟站在树上一样,故名茑木。


槃木:枝干盘曲千里的树,同时也是古国名。《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衡天,有先民之山,有槃木千里】


迷榖:出自《山海经·南山经》,状如榖(构树),却呈现黑色的纹理,其花光华四射,人们佩其枝叶或花不迷失。


沙棠:传说中的异木,形状像普通的棠梨树,开黄色的花朵,结红色的果实,味道像李子却没有核,可以用来造船,人吃了它的果子就可以入水不沉。


丹树:现实中的丹树一般指国内特有的瘿椒树,老第三纪孑遗种,其种源极为稀少,为国家保护的三级临危树种,是良好的木材和家具材料并且树姿美观,花序大且花香,大型羽状复叶秋后变黄,极为美观,是优良的园林绿化观赏树种。这里的丹树也是山海经中的异木,叶子像构树叶,结出的果实像瓜大小,红色的花萼却带着黑色的斑纹,食用后可以治疗黄疸,并可以辟火。


芸蓬:传说中的异草,色白如雪,一枝二丈,夜发白光,出自晋-王嘉《拾遗记-员峤山》。


明茎草:传说中的仙草,汉郭宪《洞冥记》卷三:“臣游北极,至种火之山 ……有明茎草,夜如金灯,折枝为炬,照见鬼物之形。仙人宁封常服此草,於夜暝时,转见腹光通外。亦名洞冥草,帝令剉此草为泥,以涂云明之馆,夜坐此馆,不加灯烛。亦名照魅草,以藉足,履水不沉。”

 

②乾元-Alpha,坤泽-Omega,中庸-Beta,很常见的中式ABO名称。

常仪,兔家神话中诞下月亮的女神,又有常羲之名,为帝俊之妻。后经改编为黄帝手下掌管历法的大臣,乃月母,与羲和(日神)相对应。

这里用作对哨兵和向导的统称,与西方纯阳性的太阳崇拜不同,东方人还有月亮崇拜,常仪被认为被月亮钟爱的特殊人才,东方人认为,精神动物不是全知全能途径中心灵巨龙的馈赠,而是生命和灵性主宰赐予。

 

③一些蒙克直接的穿衣差别

克莱恩-日常出行正装三件套,以黑色为主,喜欢黑风衣和手杖,与家人在一起会更偏向休闲西装和浅色风衣。

视情况穿与阿蒙款式相似的长袍斗篷,通常是颜色鲜艳但没有多余装饰的类型。

 

阿蒙-尽可能的夺人眼球,日常爱好是单片眼镜,发现克莱恩习惯穿西装后就经常给对方系猫咪同款领结。

喜欢缀满亮晶晶装饰物的衣物,或者普通的黑色素面长袍斗篷,在重大场合会穿缀满亮晶晶的长袍斗篷,视觉效果上类似开屏的空缺。

虽然是家里发色最不显眼的崽,但祂的衣服是合照者中最扎眼的,梅迪奇的盔甲都没祂抢镜。

 

总的来说,二人的穿搭风格非常符合人们对精神动物为禽类的非凡者刻板印象,即这一类人中喜好炫耀并夺人眼球的通常是雄性,在讨厌有人和祂们别风头的同时,更偏好着装素净,性格内敛的伴侣。

 

EG.阿蒙的鞋子,和克莱恩的黑色商务皮鞋比起来确实很浮夸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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